看到街边如此热闹地沉浸入音乐营造的欢乐中，我不由得想起自己从前也是搞过音乐的人。

(相关资料图)

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最初应当是在满月的一场战斗后，我杀死并吞食吸收了一位神明，然后,在晋升的过程中，我的灵魂与血肉不堪重负,导致了我在另个世界以迥异的外貌和失忆的状态苏醒了。

空白的我在一家新开张的酒吧中苏醒，在恍惚的几年中承蒙发老板娘和她的妹妹照顾，成了一名熟练的酒吧服务员，甚至学会了五十七种 调酒配方。后来老板娘的妹妹组起了乐队，她们四个小女孩头发黄的红的粉的蓝的，都挺可爱，互动与音乐都充满了少女该有的搞怪和生命力。

女孩们的韵律感染了我，使我也有了触碰音乐的冲动，于是某日，我找了个无人的街道，开口清唱自己喜欢的歌曲。

在记忆恢复而自杀前，我以超高难度的美声、呼麦等技巧的融合音乐而闻名于世。

———

结束不算美好的回忆，这次我能因罗德岛的短暂停靠而进入莱塔尼亚，实属幸运。

那个白发旋角的卡普里尼少年,算了算时间,大概一两年内他的死亡就会爆发，而现在，正是猎杀的黄金期。

早前为了防止那位老人再次带少年不告而别，我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简单的灵魂印记。

虽然少年身上的那份不久被他体内的那段杂音刷掉，但是，我在似曾相识的一次会面中说服了某个女人或者别的什么意志，老人至少能活着看到那少年入土。

所以我寻着印记正好发现了“调查区域感染者病情异常好转的外勤任务”要派去的干员是新入职没多长时间的小芙蓉，但由于资历过浅，凯尔希正在考虑是否要换一名更成熟些的医师或天灾信使去，但由于在维多利亚方面的布局，可做她选择的人乎不多。

“我陪她去。”

“可以，记得带她完好无损地回来。”

看来经过卡西米尔的那场与银枪天马和无胄盟玄铁大位的加时赛单挑后,尽管卡西米尔最终正视了感染者的人权，但凯尔希己经对我能低调行动这件事彻底不抱希望了。

于是我带着芙蓉来到了维谢海姆的这块名为夕照区的城区。

钢琴家车尔尼的告别音乐会的参演选拨中，我很轻易地找到了白垩。

他正在和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贵族少年演奏着音乐，声波的震荡在我脑中形成图像，我看到华丽的深红长袍正挥动着权杖，将源石的丝线缠绕在听众身上，试图令众人再度臣服于恐怖的高塔之下。

这可不行啊，死去的君主可没有权力让活着的臣子服从。

我站起清唱喜欢的电子音乐，似乎是一个叫“猫厂”的工作室制作的《Checkpoint》。

我的声带只有结构上像人类，配合口腔振荡，一辆F4方程式赛车将那君王的残像创飞了。

回过神来，大厅的人们木然地看着我，好像发现了一头无法描述的怪兽。

呃，应该说是不心被古典音乐激起胜负欲了吗?

我当然没这么说,只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鞠躬致意，静静离开了音乐厅。

“牡扎卡前辈，您听说了吗？在那边音乐会的选拨上有位选手表演了一首哥伦比亚的先锋音乐，结束被灰溜溜地赶出来了哇。”

入乡随俗换上当地服饰、抱着长笛作法杖的芙蓉遇见我说。

“没听说过这回事。”对于谣言，我毫无心虚。

———

“哎呀，果然是匿音小姐，在舞台上隔太远我没者清楚…匿音小姐，好之不见啦！”

“好久不见，白垩。”

来替爷爷拿药的白垩在罗德岛的联络处遇见我甚是巧合。

“没想到您也喜欢音乐啊，不过风格和我喜欢的不太一样。还有，您怎么来罗德岛工作了?您不是在考鲁尔的美术学院吗?”

“没有积蓄，可没法追求艺术啊。

“也是呢…”

“慢着，白垩，这个家伙就是那天打断我们演奏的人吗?”与白垩同行的黑发贵族少年明显是有些怒气，毕竟对于大多数莱塔尼亚人来说自己演奏的音乐被他人突然打断，都是相当使人恼火的事。

“哦，我还没有介绍，黑键，这位是匿音小姐，之前接济过我的恩人，之前的情况在该是她看到我演出太激动了。匿音小姐，这位是我的朋友白垩，是要和我起在音乐会上演出的人!”

“你好，黑键。”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驱散你体内的杂音，白垩和夕阳区的居民们要付出些什么吧?”

———

是叫格林德沃还是叫格格巫的女伯爵召见了我。

“杜扎卡阁下，久闻大名，您能屈尊莅临鄙舍,我和我的领民都感到十分荣幸。”黑发的贵族挥挥手让身边人退下。

“不多言空话了，我这次邀请您前来，是希望与您共商推翻双子女皇的大计。”她嘴上是这样说，双手却在表达相反的意思。

我嘴上拒绝了她。

用手语表示了同意。

———

我询问白垩与黑键是否愿意将他们二人身上的不幸转稼于我，在得知了女伯爵向我全盘托出的往事和计划后，两人的神情都很复杂。

我趁此时机，将白垩的死亡由来杂音卷携拉出，用声带将它们全部吞食。

我杀死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就和我的眼睛一样只是“属于我的声音”。

在其他人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用手势示意他们回去好好想想，就回到了自己就寝的房间。

然后我布置传送术式，使自己到达了某位选帝侯的城堡内，将那杂音从自己的口中释放，使其在增幅下升向了那选帝侯的所在地。

估计那音乐会十分骇人不过我听不见也不想听罢了。

我完成了和女贵族商量好的事情，就传送返回了，花费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那个伯爵想要摆脱被所谓“巫王残党"身份绑架的状态，不过我感觉她内心更多的是想要报复那个组织，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发疯罢了。

她委托我做些什么来实现她的愿望，她察觉到白垩来到了她的属地，于是想到了一个精密的计划。

我干脆地否决了这个计划，告诉她，将幕后生使的身份和所在地告知我就好，她大可直接在我干完事后直接投向女皇。

她的手语顿了顿，然后说我“疯狂的先驱”的外号真是名不虚传。

新的计划设计好后，她将她的声音支付给了我，我稍稍改动了一下,打算用作之后一段时间的代用品。

在第二天白垩和黑键拒绝了我的提议。

他说如果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危险，那倒不如让他们放弃这场演出，车尔尼的独奏说不定更适合告别的意味。他们的不幸终究不应交给他人承担。

很好。

我告诉了他们一个更糟的点子。

———

在夕照区的最后一天，我欣赏了一场不错的音乐会。虽然我仍然没有听觉，但通过空气的振动，我可以在脑中想象出画面，感受音乐的魅力。

在最后的那场演奏中，我看到那个华袍的身影从黑键的笛音与白垩的大提琴声的交织处中涌现，开始大笑，然后举起他的权杖,但还未挥下——车尔尼的钢琴声流淌而出，将它包裹，紧接着是不知何处来的尖锐的竖琴将它切裂，再由车尔尼的钢琴声将分散的部分搅动后分为大体的两半，分送回白垩与黑键体内。

在此之后，黑键与白垩的体内将只有更加无序的杂音,一旦他们两个相距超过一公里超过三天，杂音将摧毁他们两个的精神，不过如果两人相距不过百米，杂音便会在相互拉扯的状态下变得虚弱沉寂。

白垩和黑键从此之后只能行影不离，如此相互倚靠的度过一生。

他们后来在博士的交涉下一同加入了罗德岛，而我则离死亡又近了一步，还总算摆脱了在某些世界养成的一言不合就唱歌对决的怪习惯。

至于女伯爵，在选帝侯暴毙所带来的混乱中受到了女皇之声的庇护，因为反水有功，不久后代替了某位查出底细的公爵。

勉弱算是皆大欢喜。